不用站起来,就能看到窗外景致。感觉有些累的时候,背靠软椅,透过宽敞明亮的窗户,泡桐树上半身纳入视线,心随叶舞,遐思挂在树梢。节气莅临初夏,泡桐树头部依旧绿叶疏稀,看上去光秃秃的,显得孤寂落寞,有气无力。 今春怎么回事,气候格外反常,春天来的晚走的晚。饱受自然界的影响,心间草丛嫩娇脆弱,长不茁壮,而且遣怀徘思没完没了。有时情绪低落在青草间,转眼寻找不到,莫名其妙地出走,一点精神提不起来。 分明被失落环绕,绝对让沮丧压抑。晚上放大的思绪膨胀欲出,拍打冲击眼帘,睡意流失。接近拂晓,运转多半夜的大脑刚刚入眠,多嘴的麻雀站在窗台吱喳不停,它们快活兴奋,摇头晃脑,上下串动,严重地搅乱我的回笼觉。 几天来,心沉神滞,有只隐形的黑手无情地抓挠,一连串拍击打压,竟让区区男子汉弱不禁风,不敢面对现实。默念祈祷转机的到来,幻想时间会消化天外之灾。理智怯弱中不敢抬头,点滴感性来回飘曳,其实悟不到正点。漫长的春天比寒冷的冬天还荒芜难熬。 身体深掩软椅中,闭上眼睛想天黑,真正黑夜来临了,又热切地盼望天亮,尽快曝光幽森的底片。夜里做梦,白天也有梦。白日梦比夜里梦似乎更真实,往往延续停摆的行为过程,翻身再梦,补贴上次梦里的空档和落项。生命的低潮,加伴人生的低谷,美好时光还需要等待多少时日回归。 几只高大凶猛的黑狗,拚命地追赶我扑咬我,多少次梦中惊醒。有时它好像从天而降,出自意想不到的方位,来无踪去无影,间或留下亲昵地接触,我会讨好地抚摸它。说不准狗什么时候翻脸,自己又是逃跑者受害者。 按照传统梦析,狗代表小人象征晦气,经常和狗打交道的人,恐怕接近运交华盖了,对此自已埋伏了足够的戒心和准备。每一次梦中遇狗,不明就里地回顾与反思,预测将有哪些临头之患,小心翼翼地提前布局应对。 该来的还是来了,防不胜防,一丝因缘迹象皆无,既使瞎猜若干次,碰撞几率为零。狗化做梦中抹不去的影子,见狗思迁。有一天,酒桌上议论梦,朋友们各有命题自说。有人漫不经心地提起间或梦见黑狗骚扰,那位颇有儒家风范的先生说,狗年梦狗走狗运。尽管先生解释半天,自己还是不敢认同。每次狗东西出现,自会带来担心与妄念。梦与狗的距离越远越好。 入眼的窗外空间,总是一幅面孔,缺少灵动和变化,单调乏味中接近休眠。我无精打采地站起来,提神凝气,亮出太极拳招式,来回反复地推送云手,进入暂时忘我的境界。何以平忧,唯有云手。杨式太极云手,轻缓地支撑起失意丢魄的精神。 就这样一人独守着,就这样一人坚挺着。也许外来打压难以休止,也许重叠厄运连绵不断。我没有快速改观现状的奢望,依托和希冀集中在季节的更替中。
※本文作者:木空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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