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独的岛屿
我的爱,无声无息的藏在心底,没有太多心动的全身抖粟,却让我认真的学会了埋藏。 对于我的回来,她只能表示不理解。于是我和她之间隔起了一道永远的薄纱,撩开它也许不难,但是要用很大的勇气,代价又是放下彼此的自尊,所以我们都选择互不揭穿,在所有接触里加上一层半掩的嘲弄。但也许再过不久我也会默认了这句话,没有金钱,就没有爱情,因为生活总是让人感觉太过无情。 这一年,我19岁。 多数的时候我不怎么喜欢更新自己空间的内容,除非心情太好或太差。但在真正逝去那一段爱情后,我开始了近乎疯狂的往空间里填诗,也许是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哭诉的好友,也许是因为我不喜欢再多和家人说话,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发现自己是多么讨厌空荡荡和毫无生气的感觉,所以我耗尽了心思去折腾它。 而诗写得都是属于流浪者,有爱,有痛,有关于回忆的,有关乎幸福的悲伤的。用了太多太多的惨淡字眼锻造了一个学会无声无息的争取、放弃的女孩。 我在很迟之后才发现,有一个人也用无声无息的方式一直关注着这些诗句,并且一直在默默鼓励着我。他给我留了言,说读我的句子时,感觉很真实。 他说他是一只困在水缸里的鱼,摇头摆尾的浸泡在只剩自己的水分与氧气里,过于平静的无奈,他说他可以体会到我的忧伤。 我很少会搭理陌生人,但还是忍不住的去浏览了一下他的空间,结果却是空空如也。我想没有文字表述感觉的人,“空”也许就成了唯一的表述,我觉得他和我一样,都是孤独而忧愁的人,竟坏心肠的高兴了起来,因为终于找到了一个和自己相像的人存在,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个了。 参加男友的葬礼时前,我还拼命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的笑到最后,可只进行到了一半我就哭得有些厉害了。 那一刻,我明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,疼痛的猜测着当所有的泪水都流干后,眼睛还会再溢出些什么东西来。我悼念着没有利益关系而纯洁的像白兰花一样的爱情——那段已逝的爱情。 在心痊愈的那段时间内,我格外小心的照料着我的思绪,因为我怕稍不留神它又会多添一道难看的疤痕。于是我屏蔽掉了所有和那段未得到的爱情相关的东西,也包括那些承载着太多东西的诗句。只给自己留了言:我是一座孤独的岛屿,在只有自己的海洋里漂流。 一段长时间的沉寂后,我再次点击进入空间却意外的发现了他的留言: 祝福孤独的岛屿,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。 我直觉着那些字眼刺目的可笑,幸福?还属于我吗? 但我记住了这段留言的主人:海。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在电脑面多了一件事:等待。他真的很忙,很少才有时间上线,生活按理说该是充实的,但字句之间却又是太多的感慨。他的ip一直在换着省份,说是因为工作需要他必须四处奔走。而我竟然也多了一个可笑的渴望,就是哪一天他能用着福建的ip和我聊天,一回神,觉得自己真是傻了。 人都是一样,到过的地方不一定少,但记着的地方不一定多。他说他总是报憾留不住记忆。我告诉他我储存记忆的办法,就是学会用瓶子,这也是我一直的习惯:无论到了哪,都用一个小玻璃瓶装满一瓶子当地的土,贴上标签记下时间地点。让全国各地每天都在自己的旅行箱里互相磨擦,那脆耳的声音总能让自己打起多一分的精神来——我是个到过很多地方的人。共2页,当前第1页12 这也如同一种鞭策,让我学会只向前看,忘却停滞时的狼狈。 他说,这真是个奇怪的习惯。 我最厌恶傍晚时下雨,因为我讨厌晦暗不明时分又多一份湿漉漉的感觉,突然发现这样的状况很像现在对他的感觉。 我很恐慌,害怕着自己的心,因为它接纳另一个人的速度太快,让我都开始嫌恶它了。 很认真的,几乎是小心翼翼,我把所有关于他的诗句以及他的留言删除,正如之前的一样,做的如此不留痕迹竟然只是为了自己敏感的揣测和愚蠢的矜持,我害怕承认自己这么快似乎又爱上了另一个人,那也是太多人所不允许的。 更何况他只是来源于虚幻世界,也许他都已经老得掉牙了,也许已经都有了幸福的另一半了,也许只把我当作普通网友,因为可以一起说说生活的无趣,也许只是自己的近况惹得他同情的多问候了几句,有太多的也许让我不得不选择把他从我的视线里摒弃。 过客而已,什么都只是傍晚雨落之前的薄雾,没有任何重量,风一吹就只感觉得到微凉的潮湿而已。 他一定是感觉到了我的有意,所以很长时间都未再回只字片言。 直到有一天他像是妥协一样的给我留了言: 对不起,请原谅我的小心眼,我知道你正在刻意躲着我,你这么做是对的,我们的相遇更像是彼此对这世界的嘲笑。但不得不承认,在只属于我的海洋里,漂流过你的痕迹,那让我心痛,对于你飘渺的存在却颠覆了我的绝望,竟然相信可以把你沉浸在我的海洋里,让你感觉幸福。 对不起,我唐突了。 我看了留言,傻傻的哭了下来。也许是因为刚刚尝过失去的味道,所有这一次我怎么都没有勇气再去选择索取了。更何况答复着我和他的,都只是这一台冰冷的电脑呢。 于是,我又复习了一遍淡忘的味道,渐渐把对他的感觉乖乖藏匿。 很喜欢潘玮柏的那首《街头诗人》,我把歌词上传到了空间里。 我对所有关注着我空间的人说,我在19岁的最大心愿就是可以去伦墩一趟。 在人群匆匆而梭的街角,一顶破旧的黑礼帽搁在我的跟前,我拉着心爱的小提琴,一边诉诵着属于记忆的诗句。 他开玩笑说,要带着鼓和我一起远赴他乡。 仿佛可以听到他在那时的讪笑。我收拾好心情,关上电脑,决定把他好好的只放在心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