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我是个喜欢怀旧的人,老同学、老朋友一段时期未见面,我第一句话总是说: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语气中无可掩饰,对过去一种浓浓的眷念。 大学毕业在城里工作、生活已有五六年光景了,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总喜欢,头枕在椅背上,放任自己的思想,串结旧日一个个故事,回味记忆深处一些朴实的芬芳。 我回忆最多的是童年的生活,那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,八十年代初,我生活的那个农村还很贫穷,然而想着一些往事,心头却是别有一番滋味。 童年时代,有两件事在我印象中最深,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作为我的两个笑柄,大约都是发生在我四岁的时候,当然,那时还小,具体细节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。一件是关于照相。那时照相在农村虽说不是很奢侈的事,但的确是很难得的事,那时几乎没有照相馆,都是流动照相员上门照的,很难碰上,而家里也很少有那个闲钱。在我十五岁前,大概只照过三次相,还包括一次小学毕业照,我童年时代仅照过一次相,可惜照片已不知所踪了。就是仅有的这次照相,让我大哭了一场,当然不是害怕照相,虽然我不记得那时的情形,但我想面对镜头时,我肯定是手舞足蹈,高兴异常,这是一个孩子面对新鲜事物的正常反应。我的大哭不止是发生在照相后,确切地说是在照相人员收回他给我的照相道具——一个大苹果之后,那时一年四季在我们那儿也难得看见苹果,无任母亲如何的“哄骗”,我执意要将苹果占为己有,而照相人也无任母亲如何软磨硬泡,也不肯将苹果出让,据说最后妥协让我在苹果上咬了一口,才慢慢止住了哭声。 另一件是关于吃西瓜。母亲说我自小就喜欢吃西瓜,这话不假,现在大热天,有时我会拿西瓜当饭吃,一口气一个十斤的西瓜吃下去,虽然把肚子撑的滚圆,但嘴巴却是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。西瓜那时也是稀罕物,父亲特意买了几根瓜秧,在自家菜园里试着种,自西瓜一长出,我就天天去摸,盼它快快长大,一天上午我终于发现有一个西瓜有我家沙钵一般大了,因为父亲说长到了那般大才能吃,我把西瓜摘回了家,就迫不及待地要吃,因为刚吃过早饭,母亲就说等天热起来,流了汗再吃,结果我独自爬进摇箩,盖上棉被,流了一身汗,然后把西瓜吃掉了。 在生活中遇到困难时,想想这些旧事,我的心态极为平和,对一些不尽人意,总能付之一笑,如今各方面条件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,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? 我突然想,怀旧其实也是一种动力,想想过去的苦难,才有今天激进不息的精神状态,人有时是需要一些怀旧情结的,只有不断怀旧,才能不断创造新生活,在生活中始终做个强者。
※本文作者:卫卫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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