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急火燎奔拉萨
去西藏阿里(世界屋脊的屋脊)是我多年的梦想。当它远远地安静地躺着的时候,我的心境是平和的;而当它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时,我的心躁动起来,越临近出发日期,越是热血沸腾。我在日记中写道:天地初开景,今生前世情。屏前不由己,魂魄已远萦。 一路上,飞越连绵不绝的高山、峡谷,峰峦相依,形色变幻,精彩纷呈。几乎每一条峡谷里都有或细或粗的河流,多数比较混浊。最后见到雅鲁藏布江,依然是混浊的,只是比其它河流宽。虽然我对她仰慕已久,因为离得太远,没进入它的“场”,所以没激动。 飞机较大,我们的座位又在最后,出机仓时,通道上已经没有旅客了。终于到了西藏,我兴奋、轻松,没敢跳跃,但健步如飞。 贡嘎机场整洁有序,充满藏族风情,新鲜又古老。先找卫生间(在飞机上懒得动),然后给家人打电话,折腾完才发现最后一班机场大客已经走了。等下午的班机吧。所有免费座位都坐满了人,只好到收费处坐下。最便宜的饮料:红景天15元;冰红茶12元。 广播里说拉萨最高气温摄氏15度,可是站在阳光下感觉足有30多度。南方的酷暑像蒸笼,拉萨的阳光像烤箱,烤得你热而无汗。坐进机场大客,温室效应令人眩晕。下午4:30左右,大客终于发动了。 售票员说,从机场到拉萨的路改道了,比原来近,但票价从原来的27元涨到35元。一路下来,我发现改道后错过了许多美景(从别人的游记里看过)。云子小姐曾嘱咐我,在大客车上不要过于激动。风景变了,我的激动也省了。路面极好,坐在车里很舒服。经过长达几公里的隧道时,我想象着一点点掘进挖山时的艰难,禁不住一直在心里感叹着。出了隧道口,近距离看雅鲁藏布,宽度有余,水量不足,不比沈阳的浑河壮观,不仅没有预想的激动,反而有些失望。乘客中有人对我说,真正的雅鲁藏布不在这里。那就盼着吧,盼着有一天能到雅鲁藏布大峡谷一游,这是我的下一个梦想。 公路周边的山几乎全秃,只有稀疏矮小的低等植物使一些远山呈微绿色。许多山形极像金字塔,怪不得一俄国人根据照片诠释西藏的山是金字塔群呢。确实是金字塔,但埃及的金字塔是人造的,西藏的金字塔是上苍造的,不能相提并论。共2页,当前第1页12 大客停在布达拉宫旁边。近距离仰视这座我神往已久的宫殿,没有远观那么美丽、壮观。没来得及细看,就打车到了巴廊学旅馆,因为住宿和搭伴儿是到拉萨后要解决的首要问题。一下出租车,我就有高原反应了,来得猝不及防。 出发前,我曾设想过高原反应的情形,甚至用手捏住半个鼻孔体验吸气不足的感觉。可是,真正的高原反应与想象的完全不同。呼吸十分顺畅,与在平原没有任何区别,只是身体像生了大病一样无法自控。上一点儿小坡就喘得不行,甚至系个鞋带都得喘上好半天。洗一件小内衣,手指麻得嘣嘣直跳,跳得我心里发毛。最严重的时候从指尖一直麻到小臂。不吃饭,浑身没劲儿。吃过饭,腿软如棉。时常难受得连刷牙的力气都没有。原以为,我曾在云南用双脚攀过海拔四千多米的山峰,拉萨的海拔才三千七,不会有什么问题。实在是太轻敌了(请将去西藏的朋友记住我的教训啊。)。在网上做功课时,没注意发生严重高原反应时的解救措施,只记住一句话:不要轻易吸氧,吸氧后容易产生依赖。为此,我差点死在珠峰,这是后话。 服务员说住处在二楼,我抬眼望去,感觉高不可攀,畏难地说,二楼啊?服务员看我一眼,认真地说,我背你上去。藏族女子长得高大、苗条、健壮,若真背我上楼不会太困难,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爬上了二楼。 放下背包,感觉肚子饿了。下楼很容易,就近到马路对面的肥姐饭店简单吃过。回来时细看巴廊学的模样,藏族特色旅馆,大门上掛着大大的彩色丝线结,比姑娘们头上的同样装饰粗许多。门厅两侧的壁画十分鲜艳,不知是新壁画还是西藏40周年大庆时粉刷过的旧壁画。猜想每一幅壁画都应该有一个美丽、曲折、动人的故事,可惜听不懂藏语,无法询问。两侧的小楼全是艳丽的画柱,很漂亮。 走过门厅,有一块留言板,上面贴满了密密层层的各式纸条。快速浏览一遍,发现一张前一天贴的约去阿里伙伴的纸条。说不定他们的伴已经找好了,我想着便说了出来,刚巧被贴纸条的小伙听见,当即说好与他们同行,顺利得令人惊喜,暗呼万岁。 但这高兴很快就被一个又一个的意外淹没了。他们的计划反复改变,几分钟内就有完全不同的决定,还没出发就与其中一名司机吵翻,那人毅然地放弃了这个挣钱的机会。我以为是司机人品不好,上路后才明白是他们的人品有问题。既然已经搭伴同行,只能凑合到底。因祸得福,他们良心有愧,第三天便把副驾驶的位置让给我,那以后,我理直气壮地坐在那个最好的位置上,直到返回拉萨。此种行为违背了我一贯的做人准则,却毫无愧意。 出行方案和出发日期瞬息万变,我的情绪在波峰和低谷间剧烈震荡,高原反应愈加地重了。资料上说,高原反应男人比女人重,年轻人比老年人重。可是同行的姑娘小伙都没有问题,倒是本老太婆的反应最重。或许,高原反应除了与性别、年龄和身体,更与情绪相关吧? |